她看得有点儿专注,眼神迷茫,口中喃喃:“真快啊,一转眼已是十九年过去了。我曾笑你不懂珍惜,蹉跎光阴……如今回首,倒是我……我……”
她连说几个“我”字,最后到底没有接出自己真实的想法来。
可饶是如此,古齐末也不敢轻易出声了,她缩在车厢一角,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,只等着阿巴亥醒过神来,万般欷歔对她道:“罢了,替我簪上吧,活人总是争不过死人的,何况还是个尸骨无存的。但死人……死了也就死了。”说罢,嗤然一笑,也不知她究竟在说自己还是说谁。
古齐末心中却是明白的,可正是因为这份明白,更让她小心翼翼,不敢在此时说任何话。
因为不管她说什么,都会触动主子的逆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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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贝勒府后院墙角开了个角门,且偶有女眷出入。
这一诡异现象自然瞒不过大贝勒府现任女主人济兰,只是她这会儿心底正虚着,不敢为了这事去代善跟前闹。阿巴亥是什么人?那是替大汗生了三个幼子的心尖尖,任是叶赫灭族,赫图阿拉涌入无数叶赫美女也没能分得大汗的宠爱。
代善是被大汗看重的继承人,阿巴亥是大汗宠爱的大福晋,这两者之间的关系,可轻可重。换做平时,济兰见两人在自家后院送餐赠食,私相授受,早大闹一通了。
可如今……
“怎么了?又在分心想什么?”身后的人猛地掐住她的后肩,用力一撞,直撞得她娇躯发颤,全身瘫软如水。
“没……”话出口,已是断断续续,细细碎碎,带着绵软的媚颤。
“还扯谎!你这和谐谐,就是和谐!”那人戏谑着吐着满口的粗话,和谐和谐,直将她和谐再无力分心去想其他。
“真……是个……冤家……”她一条胳膊反转去触摸他,手指触到他的胸口,和谐和谐和谐和谐,更是透出十分的旖旎来。她心头发痒,愈发想转过身去。
“别乱动!”他探手掐住她和谐,狠狠掐了一把,另一只手摁在她的后脑勺上,愣是逼得她不得不继续雌伏于棉褥之上。
身后的人随之伏上,前胸贴于她的后背,粗重的喘息声加剧。
颠晃的床柱、帐子、流苏。
她只觉得心口炙热,滚烫,在一片白晃晃的颠颤中神志一片飘忽。
如此醉生梦死,真叫人忘却今夕是何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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