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看那白如晴空的长剑一时变得晦暗不明,可那汹涌而至的剑波还是能让程山河感受到。就像是一层一层的波浪似的,要是被那击中,程山河就将变成那惊涛骇浪中的一叶独舟,想要安然活下来都不可能。
“好厉害的剑诀!”
程山河心下暗惊,想要再用风遁术逃开,可这次突然间一道金光从他身后冲来。
“李门主,你不想单挑了吗?”他感到是金行法诀,自然想得到是谁。
“单挑?我一直都没有这个打算,”李青宝笑道,“群殴不是能省好些力气吗?”
卑鄙!程山河暗骂一句,勉强躲开化金诀。
那玩意儿,要是被沾上的话,整个身体就像是被高温盖住似的,一下就化成了金水。
“你是风门中人,修水行法诀,修为也算不错了,”谭风水冷声说,“现在回头还来得及。”
“回你**,少给老子装圣人!”程山河破嘴大骂,“我是想要斩妖除魔,你们呢?个个都不是好东西!一个统一金河黑道,一个躲在镇上假装避居世外,暗地里打着修剑门的主意!你以为我不知道,你那侄女是修剑门那老不死的孙女吗?”
朱雀斜眼瞧过去,这事她是知道的,只是修剑门中一般都不提。
轩辕菲父母的事,对于整个修剑门来说都是一桩悲剧,当年要不是轩辕菲的父亲猝死,修剑门今天的声势更加无二。
就是她的母亲,还有水门都将成为绝大的助力,也不用反目成仇了。
这件事是老门主的伤心事,没人敢提。
“给我住嘴!”
提到轩辕菲的父母,谭风水的妹妹,他一时狂怒。
“惊涛噬天!”
就看他手中的白剑一卷,天地一时变暗,风云呼啸,再冲向程山河,就是程山河的风遁术如何精妙,在这惊涛剑诀最强一招里,也束手无策。
只见程山河像被一道道的巨浪给撞在身上似的,第一撞就让他七孔流血,一连数十撞,他连口遗言都没留下,被活生生的撞死在了地上。
看着他的尸体,谭风水才觉得解气了些。
朱雀被押回良家,听到蛮蛮送回来的消息,才知被雷龙摆弄了,胸中郁结得很,谭风水在她身上下了禁制,白媚才将妖气收回,这样长时间的罩控,也让她很吃不消,一停下就缩在沙发上不想说话。
李青宝对水门的禁制很感兴趣,这禁制术在修真界也是一个**术系统。普通的禁制术,到了筑基就能学了。最基本的就是控制动物行为的悔媚术,只要将动物抱在怀里,对着它的天灵,用灵气念出法诀,就能让它做什么就做什么。
传说禁制术最初是在神魔大战时留下来的,主要是对妖族和魔族用的,魔族早就死干净了,妖族现在听到禁制术都会汗毛倒竖。
后来有大修士将禁制术发扬光大,就出现了傀儡术,算来也是禁制术的一种,而且是极高明的禁制术。
谭风水用的禁制水是水门独有的,叫水行静止。
利用的是无处不在的水气,将被控制着的灵脉制住,一但活动就会触发,每行法一次,能控制十二个时辰。
看着是邪门独到的,但各种禁制术都有一个缺点,那就是只能对修为低于自己的修士妖族使用,最起码也要在同一层次。
所以就算李青宝会水行静止,对朱雀也是无效的。
学了总比没学好,烛门的禁制术比较复杂,不如水门的禁制术举手就来那样方便,见李青宝想学,谭风水就笑着教给他。
“你修了惊涛诀,水行已开,要学也不难,你听着,我小声说……”
李青宝听完后,神清气爽的回到包厢,朱雀一脸死了亲爹样的缩在一旁,白媚那用力过猛也蜷着身体,像是大战三百回合似的。
蛮蛮和胡海鹏还在撬那箱子,悔恨没能在程山河死前把密码问出来。
怕那手提箱有什么自毁装置,要是贸然打开,把里头的东西给坏了就不好办了。
看修剑门和a队都那样着紧,自然是紧要事物,李青宝就问朱雀:“装的是什么?风门的宝物也有修剑门能瞧得上眼的?”
“各门各派渊源不同,自然也有出色的宝物,”朱雀横他眼说,“李门主助我除去程山河,也算是救了我一命,这样能和我门修复的机会都放过?还要想夺这宝物?再次得罪我门?”
李青宝晒然一笑:“得罪就得罪了,又不是什么大事。当然,你修剑门要倾巢而出,我也只能退避三舍。说得光棍些,大不了我逃出国外。再者,就算不得罪,你们也会再来找谭兄和菲菲吧?就我跟谭兄的交情,到时也无法置之不理,到时再动手翻脸,何必现在就打开天窗说亮话,嘿,这里头的宝物我也稀罕呢。”
“你可知这里头装的是什么?”朱雀拿这流氓性子的家伙一点办法都没有,“这件事物关系到整个修真界的未来……”
“别什么都上纲上线的,你以为你是当官的做报告呢?”李青宝不耐说,“你说不说吧?你不说我找人问,总要问出来。”
“那李门主有本事,尽管找人问好了。”朱雀冷笑道。
李青宝还真能找到人问,他拨通了苏淑的电话,她还在金河没走。
“你们跟雷龙的事我知道了,”苏淑嘴里嚼着薯片,脚搭在办公桌上,“打就打了,a队的人也不是什么好鸟,有啥好怕的?啥?你问的不是这个?那口箱子,手提箱……手提箱!”
腾地一下,苏淑从椅子上跳起来:“你说程山河那口手提箱在你手中?”
“嗯,我说你这一惊一乍地是啥情况呢?”李青宝皱眉道,“你要不过来瞧瞧?”
“我这就过去,我来之前别把手提箱打开。”
李青宝扭头看在电话里听出些门道来,脸色有些变白的朱雀,嘿地笑声,就从冰桶里拿起瓶香槟,说:“杀了程山河也是件值得庆祝的事,来,大家都满上。”
谭风水在跟蛮蛮窃窃私语,这时转头笑说:“少见李兄喝酒啊。”
“这酒能乱性,但香槟就不算酒了,”李青宝把瓶塞弄开,给谭风水满上,就笑,“谭兄在跟嫂子说神龟有寿的事?”
蛮蛮那才抿了半口,一下喷到谭风水的身上,满脸不悦:“你怎么啥事都跟李青宝说?”
“这要不说,李兄怎么会帮咱们弄那神龟有寿?”谭风水擦衣服说,“再说李兄也不是外人,说这些有什么打紧的?”
蛮蛮那脸也泛红了,毕竟是闺房里的事,这样敞开的告诉李青宝,她也很不自在。
“嫂子要介意的话,那我就不提了,我也当做什么都没听过,”李青宝挤眼道,“但那一大碗的神龟有寿我可是给谭兄的了……”
“咳,李兄,不说了啊。”谭风水咳嗽道。
蛮蛮白了丈夫一眼,抿着香槟,心中却想,回床上看我怎么收拾你。
苏淑来得超快,像是坐直升机过来的,从门外都用跑地进来,一看到手提箱,那眼睛亮得跟黑夜里的电灯泡似的,摸着手提箱就咧嘴傻笑。
“我说你这是啥表情呢,是穷光蛋中了五百万,还是老光棍上了白富美?”李青宝呲牙道,“这东西可是我们的,你先给我说说装的是什么吧。”
“也没什么,就是个册子,”苏淑笑说,“所有在华夏官场里正厅以上的修士的名录……”
咣当!
碎了一地的酒杯,李青宝和谭风水相顾无言。
从程山河做金河市委书记就能看出这在官场里做官的修士不少,程山河能整理出名录,这可就是让人大跌眼镜了。
可想而知这东西要是落在修剑门的手中,会有怎样的毁坏力,而a队想要这份名录又想做什么,简直再明白不过了。
这比夏家两代积累的资源,比某些红色贵族数代的积累,比修剑门的千年积累都要命得多,谁能拿到这份名录,可说就控制了整个华夏大半的修士能量。
“你想要?”李青宝突然问道。
朱雀的眼睛看了过来,苏淑连连点头:“我想要!”
“那就给你。”李青宝耸肩说。
谭风水皱眉道:“李兄,这东西要是落在异事科手中……”
“总比落在某此居心叵测的门派手里要好。”李青宝摆手说,“就这样吧,别再争了。”
虽说本事比李青宝强,谭风水在许多事上,都是淡然处之的态度,李青宝这样说了,他也无所谓。
那些事本来就跟他没什么关系,至少他跟蛮蛮都这样认为。
“李门主,这东西要落在异事科手中,跟落在我修剑门手里有什么区别?”朱雀忿然道,“你是跟这位苏小姐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关系这才会这样便宜她吗?”
苏淑一怔,愕然看向她。
“你说错了,我和女人关系一向见得光,倒是你,堂堂修剑门护法,竟然找到一个高三学生,拿她的电话打给我,”李青宝淡笑道,“光凭这点,我就很看不起你。”
“你……”朱雀咬牙道,“你可以看不起我,但你真心想要得罪整个修剑门?”
“反复拿整门来要挟我,你真当我不敢杀了你?”李青宝轻蔑地说。
朱雀看他目光瞬间转寒,看过来时充满了杀气,顿时噤声不语。
“好啦,我也不知道密码,手提箱你就拿走吧,”李青宝看向苏淑说,“东西在你手中,总要让我放心些。”
……
朱雀被交给谭风水看管,李青宝一时不知哪她怎么处理,禁住她本想问出那手提箱的事就算了,那时还没想到苏淑。既然名录交给了苏淑,朱雀就该放了,可这婆娘傲得很,张嘴闭嘴就我修剑门,你敢怎样,李青宝心头不爽。
倒没想到关起来没两天,左禁那头电话来了,有了云泥枝的消息。
这事本来去年底,最多十二月中就该有信了,左禁起初也是那样承诺,可后来转头又有了些岔子,拖延就到了春节前。
这一听东西找到了,李青宝这心就提到了嗓子眼。“东西难找得很,李老弟你也不能薄待我……”
听这话,李青宝牙就疼,知道这是个石头缝里都能敲出钱来的货。
“左兄开个价吧,东西要有,那钱好说。”
“其实我也没找到云泥枝……”
草,拿我开涮呢?李青宝想骂娘。
“我呢,这有颗炼好的金丹……”
……您能一口气把话说完吗?半句半句往外头蹦,会急死人的。
“左兄给我省了工序,那钱自然由您开。”李青宝笑说。
想他能开个什么价?云泥枝就算五亿吧,那炼好的金丹,就番个番也不过十亿。
“二十亿……”
“草,你不去抢呢。”李青宝急眼了,虽说从吴惊波那弄了笔横财,可这手还没捂热呢,你这头就想敲竹杠?
“给你打个对折也行,但你得答应我件事。”左禁笑着说。
“你说吧,只要我能办到就成了。”
“你把朱雀放了……”
李青宝盯着手机半晌才慢悠悠地说:“那妹子是你家的?”
“算是吧,我跟她父亲关系不错。你抓她也没用,不如给我个面子。”左禁微笑说。
“行,面子我给你,五亿,外加朱雀,你那颗金丹归我了。”
左禁愣了下才转头看向修剑门门主。
“答应他。”
挂断电话,李青宝兴奋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。服食金丹,升入金丹期后,门规戒条都能扔在脑后,那就意味着……他低头看了眼,目光仿佛穿透地板,看见在楼下熟睡的廖菲妃。
还有葆葆,谈悦,李青宝脑中浮现这两个名字,搓着双手,恨不得现在就飞往承德。
啥叫枯木逢春,久旱逢甘露,这就是啊。
越琢磨越是浮想联翩,脑中那无数次在电脑中看过的碟片,里头经典的动作,都出现在脑海里,嗓子都快干了。
咽了几口水,才想起给谭风水打电话,想想还是直接过去,两家都在新湖苑,隔着又不远。
到的时候谭风水和蛮蛮都不在家,轩辕菲手旁放着盘杏子,另一手托着本课外读物,一边看,一边拿着杏子当零嘴。
李青宝到的时候,她才扔下书去开门。
“大叔,你来看那个朱雀的吧?”轩辕菲瞧李青宝脸上那股掩饰不掉的兴奋之情,狐疑地说,“大叔,你可别告诉我你要对她做什么坏事啊,那样我可瞧不起你了。”
李青宝干咳声说:“我来是想将她给放了。”
“放了?”轩辕菲怔道。
李青宝瞧来抓着朱雀是个鸡肋,可谭风水不这样看,水门跟修剑门势同水火,那杀妹之仇还未得报,这好不容易活擒修剑门一个护法,哪能那样容易就放掉。
就是李青宝的面子,也得要看谭风水怎么想。
人是白媚先控制住的,可谭风水那水行静止的禁制术也起了作用。
“放了,我想吧,咱们要跟修剑门打,那就得光明正大的,把他们从门主到下面的人一个个都踩死,这抓了人来威胁人的事,我做不出来。”李青宝正色说。
轩辕菲像看了鬼一样:“大叔,你啥时候做过光明正大的事了?”
“咳,这个嘛……”李青宝干笑道,“我以前做的得多,这最近不是忙嘛,没时间做,等以后闲下来了……行了,菲菲,看在大叔的面上,把人交给我吧。”
“我是想交呢,可是舅舅把她带走了。”轩辕菲一耸小肩,抓起把杏子说,“大叔,这个好吃,吃点不?”
李青宝一听脑子就嗡地一声,谭风水带那朱雀去做什么?
“你给舅舅打电话吧,”轩辕菲看他不拿,就把杏子都拿回来,“杏仁补脑呢。”
李青宝斜她一眼,就给谭风水去电话。
“我和蛮蛮带着朱雀在龙城观……”
“谭兄,你们跑那里做什么?”李青宝愕然道。
“这朱雀言语不实,她来金河为了白虎,也为了劝你并派,但这都是小事,碰着程山河拿着名录,也是撞上,在我逼问下,她说……”谭风水抬抬手,将想要站起身逃跑的朱雀给打翻,“她来这里是想要将廖菲妃抓走……”
李青宝心头一惊,廖菲妃?
且不说修剑门犯不犯得上得罪夏家,廖菲妃怎么会跟修剑门扯在一起,而听话中意思,跟自己都没关系,难道是廖菲妃的妙修之体的事走露风声了?
不该啊,除掉自己,还有谁知道这件事?
再想想,自己谁都没告诉啊。
这种告诉别人,好处有可能都会被别人拿走的事,李青宝可不会傻到到处去说。
那修剑门吃错药了要抓廖菲妃做什么?
“说了为什么要抓廖菲妃吗?”李青宝紧张地问。
“她说不知道,只说是门主的意思。”谭风水示意蛮蛮看着她,“我听说胡蔚海手里有些手段,就带她来用上了,才问出来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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