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他却没什么表示,神情淡淡的,不可置否的样子,没有想要追问,也没有想要制止。
另一个声音惊讶道:“这个王后竟这么狠啊!可她为何要无缘无故的打人脸呢?这不是相当于打了研夫人么?”
“那可不是无缘无故。”前一个宫娥故意卖了个关子。
“那是什么缘故?”后一个急忙追问。
那宫娥故意压低了声音,神秘道:“是研夫人托病不肯去拜见王后,王后才打人的。要我说,那研夫人如此得宠,平素就为人张狂,王后这么做,研夫人怕是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“谁教你们在这里胡言乱语的!”忽然出现的沧王叫两个年纪轻轻的宫娥骇住了,在原地愣了片刻扑通跪地告罪。
“王后想做什么便做什么,出了再大的事有我在!哪里轮得到你们嚼舌根?”庄祈声色俱厉的训斥,是真的端了一国之君的架子出来。
那两个宫娥惶恐至极,连连磕头求饶。
“行了,下不为例。”庄祈一挥袍袖,放人离开,两个宫娥立刻逃也似的走了。
昭离默默的出现在他身边:“我还以为,你会怪我。”
“事情原委一听便知,是她不给你面子,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留情面?”庄祈温声道,“更何况,我那句话,说的是真的。”
“什么话?”昭离出口就问。
“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,出了天大的事也有我在。”庄祈温言软语,再次重复。
昭离敛眸,心中的一腔柔情与感动遮掩得不见丝毫端倪,她抬首笑问:“你就不怕将我宠得肆无忌惮、无法无天?”
庄祈柔柔的抚过她的脸,柔声道:“就是要你无法无天。”
此刻任何语言都在这句话下失了色彩和力量,昭离只能默然与他相对,将这人的眉眼凿刻在眼中。
那厢两人含情脉脉的对立,这厢的廊柱下,研夫人带着那个晨间被掌嘴的侍女,无声的朝反方向离开。
侍女急了,拦住她,口齿有些不清的道:“夫人,难道您就这么算了么?”
“那我又能如何?”庄研讥嘲,眼中带着凉意十足的笑,笑着笑着,忽然间泪落不止,“阿祈都已经说了,她想做什么旁人管不着,连说一句都不准,我又能如何?”
他既要将一个人捧到天上,那么必然要将其他所有踩到地下,他手心里的位置只容得下一个人,而天不怜她,那位置不属于她。
“真不知道那女人给我王灌了什么药,让我王这么纵容她?”那侍女露出一个恶狠狠的表情,却因为脸颊又红又肿而显得扭曲又狰狞,“大家都知道,沧国的王后原本该是您才对。”
“阿祈都没说过这样的话,你又知道了?”庄研反问,毕竟是一个下人,虽然是为自己好,但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让别人听见就不妥了。
那侍女这才意识到错处,连忙低头认错:“奴该死,夫人,差点为您招来话柄了。”她又抬首,“只是,眼看着王后风头日盛,您就不想做点什么,来挽回王的心么?”
“别说了。”庄研闭了闭眼,眼角眉梢已满是倦怠,“日后再说吧,我累了。”说罢无言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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