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,我没有跟那宫女说,徐阿姆做羊乳酥酪,是从来不放糖的.因为我的确是不喜欢吃甜食的.
我心中的疑虑一日重似一日,可是不管怎么问,郦国的宫女都是同样的话,总之,徐阿姆是不能过来见我的.
无名和大迎的那些丫鬟也经常不在我面前出现了,郦国的宫女告诉我,无名她们全都住在秋阑殿的偏殿里,不得常常来见我.因为,我得的病是会传染的.
我不聪明,却也绝不是傻子.我慢慢地也感觉到,一同从大迎来到郦国的人,渐渐地就剩下我自己了.
后来,郦国的宫女给我送药送饭的时候,也都戴上了面纱,堵住了口鼻.而我的卧房里熏得香,却是更加浓重了.
唯一一个每天还来看我的,是纪云琅.
也只有在纪云琅来的时候,无名才能赶来看看我.
有时候我感到他们两个人站在我的榻前,心中忽然就有一种十分安定的感觉.无名见到我便不愿离去,所以纪云琅也会呆上许久.
我总是朦朦胧胧地睡了又醒,醒了又睡,醒来跟他们说不上几句话,有时候还未听到他们的回答,就又睡着了.
无名拉着我的手,低声喊了喊我,我恍恍惚惚地"嗯"了一声,眼皮却睁不开了.
只是我还能听到无名低声的叹息:"没有想到公主居然这样病重,我实在是有负阿继……有负皇上和皇后的重托."
无名的阿继几乎没有说出口,可我还是听懂了.我心头感到一阵惊奇,还有一种淡淡的暖意,阿继,阿继,无名随我到郦国,怎么还有你的重托.那是你的皇子妃,新婚燕尔,你为什么没有留着她,却让她随我到了郦国.
每次无名着急伤心的时候,纪云琅就会对无名说道:"你放心,我一定会设法治好你们公主的.无名,你要相信我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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