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吩咐过陆邡,如果过了半个小时他还没出来,他就自己回去,不得声张。
“好。”
容南浦下了车,转过身来,面对着车内的应朝寒,“既然如此,我就给你一个机会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下车。”
“……”
应朝寒从另一边下来,容南浦已经往里走去,他看了一眼从那辆车里伸出头和手的陆邡,眼睛闪了闪,跟着进了门。
一路上,无人询问,也没有人抬起头来看过他一眼,仿佛他们对他是谁不感兴趣,或者……是不敢有兴趣。
他跟在容南浦身后,穿过庄园、走廊,来到大厅,再被引进另外一个偏厅里。
晚间,这个厅中灯光摇曳,有低低的乐声,悲哀,低沉。
中间摆放着棺椁和一副照片,显然是还未出殡的容延。
容南浦没管他,走到正前,双膝跪在地上的软垫上,双手合十,然后拜了一拜。
他神色凝重,看不出喜怒,等他站起之后,他转过身来,面对着应朝寒,一手引着他过去。
“……”
应朝寒怔了怔,往他走去,站在容延那张黑白照片前,照片上的老人还是那副威严凛冽的模样,双眼走神且犀利,似乎能看透人心。
容南浦沉声,“跪下。”
应朝寒双手握成了拳状,他这么久以来,除了跪过自己母亲之外,谁都没跪过。
在应朝寒沉默之间,容南浦眯了眯眼,“不是说什么都愿意做吗?这就不敢了?”
“……”
应朝寒看了他一眼,一只脚缓缓曲起,接着另一只膝盖也弯了,砰的跪在了垫子上。
“磕头。”
应朝寒按照他的指示,沉下心来,以后辈应有的谦逊之姿,对着面前死去的老人磕了三个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