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你信任我,跟我到冷月宫中,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,看我能不能帮你。”卿兮蓝拉下袖子,淡淡叹了口气,起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。
齐贵人犹豫着,半晌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,慢慢举起来抚摸着那疼痛难忍的水泡,完好的半张脸上闪过坚决,起身缓缓跟了上去。
从这儿走出去,她不再是以前的齐贵人。她不靠一张脸,只靠一颗心!
冷月宫,卿雨早做好了晚膳,站在门口等着。
“公主,您终于回来了,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,我听说皇上在御书房大发雷霆,是不是真的?有没有涉及到你?我都担心死了。”
卿兮蓝握住她的胳膊,摇了摇头,“小雨,要让我说多少次你才记住,在宫中不要议论朝堂之事,尤其是御书房的事情。去把上次三皇子送来的药膏拿来。”
“公主,您被烫伤了吗?哪儿?快让我看看!”卿雨一听,担心起来,伸手就去抓卿兮蓝的胳膊。
上次卿兮蓝在馨兰殿受到那么重的烫伤,她都快吓死了,现在提到烫伤,她如被蛇咬,惊心不已。
“不是,是齐贵人。去拿药膏,快!”卿兮蓝推了她一把,看了一眼身后跟上来的齐贵人,闪身进入了宫门内。
卿雨不敢再问,飞跑着进了前殿,翻找出那盒药膏。看着走进门的齐贵人,赶紧转了视线,那张脸,好吓人!
“小雨,你先去去门口看着。”卿兮蓝接过药膏,打发她出去。
殿内只剩下她和齐贵人两人,她这才从茶壶里到了凉透了的茶叶水,坐在了齐贵人面前。
“我先把你的伤处理一下,你再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用手蘸着茶叶水一点点清洗着水泡上的红痕和脏水。
清凉的茶水带着一丝薄荷的凉,擦洗在伤口处,凉凉的,缓和了阵阵疼痛。齐贵人感激的看着她,任凭她在自己的脸上清洗,涂抹,渐渐的,闭上了眼睛。
卿兮蓝知道,这个女人,信任了她。
“好了,这盒药膏你拿回去,待会儿我给你带一些茶叶,每天泡完放凉了清洗一遍,然后敷上药膏,最终留下的伤疤会小很多很多。我不敢保证能够完好无虞,让你出门见人是没问题的。”
齐贵人接过药膏,看着景泰蓝的盒子,触手是珍贵的感觉。她清楚,这东西价值不菲,在宫中是稀罕之物。
噗通!她在卿兮蓝面前跪了下来,“多谢公主出手相救,又给我这么珍贵的药,我无以为报,以后公主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,我一定竭尽全力,在所不惜。”
卿兮蓝一把拉起她,笑了笑,“齐姐姐,别提什么报不报答的,同在宫中,遭受过同样的待遇,看到你我就想到了我。快起来吧,你给我下跪不是故意让我难堪吗?”
一句话说得齐贵人不好意思的笑了。
“好了,你现在可以说说这伤痕的来历了吧?”二人重新面对面坐下,她这才问道。
此时的齐贵人,恨不得把整颗心都掏出来,因此畅所欲言,说出了整件事的原委。
齐贵人之父乃是江南地区一名知县,把齐贵人送进宫,只为了能够靠着女儿光耀门楣,齐贵人刚刚进宫之时,确实很争气,齐父齐建德也由一名知县提升为知府,可随着齐贵人的失宠,齐建德的官运止在了知府之位。
最近宫中皇后被禁足,月妃和梅妃协同管理整个后宫,齐建德就想趁此机会靠近身居要职的京都尚书月景天。月景天是月妃之父,搞好了关系女儿在宫中就能一荣俱荣。
趁着端午之际,送了产自江南的顶级锦绣与各种名贵珍品。
谁知所送锦绣上的图案竟然与月景天的字犯冲,最终被轰出大门,那顶级锦绣也成为一堆剪烂的废品。齐建德心有不甘,苦苦哀求解释,最终被毒打了一顿,送回江南。
消息传到宫中,齐贵人胆战心惊,不得不极力讨好月妃,希望能够改善月妃和自己的关系,从而改善家里与月景天的关系。谁知,事情竟然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。
卿兮蓝听她讲述完整件事情,明白了,月妃一定是得到了家里的消息,暗地里对齐贵人下手的。既然两家已经成为敌,那么月妃与齐贵人就成了不可调和的仇敌,以后月妃还会对齐贵人下手的。
“你打算怎么办?”卿兮蓝淡淡问着,目光灼灼。
齐贵人愣怔了片刻,眼前少女此时看着她,黑色的眸子在灯光的映衬下,闪烁着睿智犀利的光芒,犹如一道看不到的七彩彩虹,瞬间落入这双黑色的眼眸中,刹那间流光溢彩。她无端的信任拥有这样一双美丽眼眸的少女。
“我要活着,无所畏惧的活着!死都不怕,我害怕什么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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